咩咩超人

【盾铁】易燃易爆炸

分级暂PG13,第一章,简介:内战之后的三个月,全美第一通缉犯美国队长偷渡回了美国,为了谋生,他成为了漫画专栏记者克里斯·加德纳,却阴差阳错遇见了史塔克先生,后者向他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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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塔克先生看到我的时候很平静,我和安琪拉期待中的惊讶或者呆滞都没有如我们所愿地发生,他甚至没有放慢脚步或者有半秒迟疑,我和安琪拉像是饥肠辘辘的秃鹰觅食似地专注着盯着他的脸和动作,盯着他带着一种流畅平稳的从容向我走来。唯一出人意料的是,他表现得温和、谦逊、彬彬有礼,这恰恰是我最想不到的一点,要知道,在史塔克出现在公共视线时,无论以何种形式,他都习惯并且大家也都习惯于他表现得引人注目、出类拔萃甚至于咄咄逼人。

 

“《名利场》。对吗?”他问,目光在我和安琪拉身上快速游移,他打量我的眼神跟打量超市陈列架上的蔬菜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我却做不到同样的表现,我完全被他吸引住了,看着他的眼睛和嘴唇,注意力随着他的话语和手势游移。他表现得远比以往任何一次电视直播或者采访平和得多,却自带着那种耀眼和强大的自信,好像复仇者联盟内部发生的分裂与他毫不相关。他的镇定和若无其事好像他脸上的遮瑕膏一样,完美地遮掩住所有战斗给他带来的创伤的痕迹。

 

“戴维斯小姐,和……”他和安琪拉握了握手,又转向我,眯着眼露出了一点笑意,伸出手说:“加德纳先生?”

 

“克里斯·加德纳!”我连忙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干燥又温暖,我想我不会忘记那种粗粝的感觉,我把他的手握得过分紧了,我能感觉到他手上好几条小疤痕,这给我留下很强烈的印象,这不是一双像他这样地位的富豪应该有的手。“你叫我克里斯就行了。”

 

我表现得过分热切了,安琪拉不满地悄悄用鞋跟踢我,我才放开了他的手,充满歉意地看着他。他表现得很善解人意,笑着跟我说没关系,然后让我们跟随着他大厦里的语音管家的指令先到会客室等候,他自嘲自己太懒散了,我们到访的时候他才刚起床,随便换套衣服就出来了,实在是非常抱歉。

 

我真想跟他说,请不要道歉,我很喜欢你穿着长T恤和便装裤的样子,这让我感觉很特别。当然我没有说出口,这会显得我太奇怪了,像是个疯狂迷恋他的变态什么的。

 

“完了,看来那场内战真的摧毁了托尼·史塔克。”安琪拉突然说道,在我们在会客室落座之后,她摆弄着她的摄像机脚架,带着惋惜的口吻,像是医生向病人时日无多时那样。

 

“不。我觉得他挺好的。他像是根本没有被影响到。”我反驳说。“就像那只是一点小事。”

 

“噢,是吗?”安琪拉挑挑眉,盯着我说。“如果那只是一点小事,我现在就应该在史塔克的床上脱掉我的胸罩了,愣头青。”

 

我感到气愤,但不知道是出于安琪拉所言甚笃的‘摧毁’,亦或是她言下暗示的史塔克的恶劣品行。

 

“他对我根本没有反应,你和主编的如意算盘都打错了,戴维斯小姐。”

 

安琪拉依然是那副志筹意满的模样,耸耸肩说:“这句话迟点再说,小鸡仔。”

 

这让我更厌恶了,我不想再把这场对话进行下去,于是转过了身去,假装在复习我给托尼准备的问题,是的,托尼,我真希望我能这么称呼他。但同时我为坐在这里而感到焦躁不安,我想他应该知道为什么主编派我来采访他的,他大概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们希望伤害他,不仅是主编或者安琪拉,而是所有像他们一样的人,也就是整个纽约所有的报社,而我,用主编的话来说,‘是他碰巧捡到的便宜’。我之前不曾被这一点困扰过,甚至有些自豪,而现在,我坐在托尼的大厦里,却为这一自身特点感到无地自容。

 

我跟美国队长长得很像。不是简单的相似,我常常走在路上,会被要求能否合影,然后签上史蒂夫·罗杰斯的名字。这一点让我在很多地方都被提供便利,有时候我看着史蒂夫·罗杰斯的海报或者他出现在电视上,对我来说,就像是照镜子。就因为这样,我本来只负责杂志最后的漫画专栏,画些夸张讽刺的小漫画填充版面,兼职美工,拿着与版面相衬的鸡零狗碎的工资;却得到了负责‘战后三月’对托尼·史塔克的专访的机会。

 

他们多希望能看见托尼惊慌失措的样子,只要能捕捉到片刻的失神他们都能将那描述为重大的战后床上的表现,如果能让史塔克在我面前动怒或者失态,他们大概会高兴得彻夜狂欢。为此他们设计了大量充满挑衅意味的问题,力求踩在托尼的每一个痛点上,等待着他一如以前那样,在摄像机面前因为备受羞辱而怒吼。尤其是我顶着一张美国队长的脸说出那些话来。我感到被利用,深感厌恶,这样的做法实在卑鄙得很,他们太清楚,这能够让他受伤多深,可又不至于让看杂志的公众理解他的痛苦。但我也无可奈何,我刚刚踏上纽约,除了一张远洋船票的票根和两百美元,我一无所有,我不能失去我的工作,但我对报社却是可有可无的。

 

托尼对我的外表变现得无动于衷,我对他来说,大概跟任何一个来到他面前的记者都没有什么不同,丝毫不会勾起他对于远在瓦坎达政治避难的叛国者的任何印象。这让我有点放松,但又与此同时感到一丝失落,我绝非想要伤害他,但他的气质和风度已经抓住了我的注意力,我不可避免地想要他这样的人物觉得我是特别的,或者至少对我有些与旁人不一样的印象。

 

他很快又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次他换了套更正式的西装,但是没有打领带,他把领口放得很低,以至于我能看见他的反应堆被移除之后留下的白色疤痕,他坐到了我面前,我却无法不控制自己的目光瞟向他的领口深处,我不禁猜测那一整块新移植的皮肤是什么质感,绝不会像他的手那样粗粝,而是与之相反的极端,柔软得像是新生儿的掌心。

 

我正打算开始我的问题,他却向我举了举手,示意我先暂停,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几近温柔地向我说:“星期五说,你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点点头,他柔和的目光甚至让我感到有些许害羞,我的目光闪烁,假意翻了两页行程表,说:“是的,我们接到的通知是这么说的,您的行程特别满,但是我们为光是能挂上号已经深感荣幸了,史塔克先生。”

 

“拜托……”他朝我微笑,我感觉我有些招架不住,他确实是很迷人的,在我面见他之前,我因为他源源不断的桃色新闻感到排斥,而现在我却不能更加理解那些人们的想法了,当他朝你微笑的时候,眼睛像捧在你手心中间温热的巧克力牛奶,你光是凝视他时已经感到温暖的甜蜜,很少人能抵抗得住,包括我。他带着这样的眼睛和微笑,向我说:“叫我托尼,史塔克先生是我的父亲。【*】”

 

“好的。”我也朝他一笑,才轻轻地试着说了声“托尼”。

 

他点点头,继续说:“我了解到你们是要做关于内战之后的专题采访。”

 

“是的。”我回答。安吉拉已经迅速行动起来了,托尼以一种很放松又不失仪态的姿势靠在椅子上,而且离我较近,显得非常亲和,很适合作为内页的插图。而我却暗中希望他能离我更近一些,我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须后水的味道,那就像是夜晚的海岸般清爽宜人。

 

他像是能读出我的心思似的,调整了一下他的坐姿,果然离我更近了,我有些惶恐,手心冒汗,朝他紧张地笑了笑。

 

“我有个建议。你介意听一下吗?”他缓缓地问。

 

“请说。史塔……”我瞥见他的眼色,沾染着笑意的责备,就马上改了口说:“托尼。”

 

“我觉得一个小时,你们大概听不到多少你们想听的。”他顿了顿,想了想才谨慎地开口说:“希望你们不要误会,我知道我向来名声不大好,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中间……”

 

他发出了一声笑,他好像为他即将要说出口的东西感到些许不好意思,我真想请求他快言直语,我有预感,无论他说什么,我想我都无法拒绝的。

 

“我在考虑,要不要,我们干脆来个深度专访?”他小心试探地问道。

 

“您的意思是……延长我们的采访时间吗?”我已经感觉到自己大概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这正中我的下怀,我真希望能在他身边多呆一会儿。

 

“不不不……”他有些夸张地摇了摇手,说:“不止那样,我在想,要不,你来当我的客人吧,三天或者五天,你来决定,我会回答你所有想要知道的,无论多私人的问题。”

 

他说完之后,我简直无法立刻反应过来他都说了什么,安琪拉更是惊讶得停下了她的动作,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安琪拉爆发出一阵大笑,然后她尖声笑道:“我的天啊!托尼·史塔克,你还是你!自由女神像倒下来都不能阻止你寻花问柳是吗?”

 

托尼跟着她一起笑起来了,这样看来,安琪拉所言非虚,她大概早就在史塔克的床上脱下过她的内衣了,甚至不止一次,他们之间展现出来的那种熟稔和乐趣让我感到恼火,我感到被戏弄,而他和安琪拉的情史也让我感到不舒服。

 

“我们能快点进行吗?时间很紧,我不认为我们还有时间开多余的玩笑。”我提高了点声调。

 

托尼显然感受到了我的不悦并且马上停止了笑声向我道歉,我羞于承认的是,我因此就在同一刻马上原谅了他。上帝,他真的太聪明了,我发现他根本不像外界之前所说的那样目中无人,这一刻他如此照顾我的感受,没有半点自大的姿态,最可恶的是,我相信这对男人和女人来说都同样有用。

 

“不不不……”他夸张地打着手势,几乎让我真的感觉他有些着急。“如果你觉得我在戏弄你,我很抱歉,但是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我没头没脑地问。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问什么,是问他问什么想要延长访问的时间,还是问他,为什么是我?

 

“拜托,我了解你们杂志……”他说到这里突然向后仰了仰脖子,看向站在他身后拍照的安琪拉一笑说:“你们对法案才不感兴趣,我怀疑你们连法案的名字都拼不全呢……”

 

安琪拉抓紧机会拍了张照片,回应说:“这可说不准,史塔克先生,我们可比你想象中关心国家……”

 

“得了吧……”他一扬手,又重新面向了我。“你们不就是想看我痛哭流涕,追悔莫及,最好穿着睡衣抱着一桶冰淇淋一边看《真爱至上》一边哭诉美国队长无情无义吗?”他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仿佛他跟美国队长之间的决裂跟普通的情侣分手似的稀疏平常,是一件吃完过量的冰激凌之后就会像肠胃不适一般痛苦但是又总会很快过去的小事。

 

“没那么具体,不过也行。”我尝试插入到他们的话题里,我不想再让安琪拉抢走我的话筒了。

 

他冲我眨了眨眼,大笑说:“我喜欢你,好家伙……”

 

“克里斯。”我脱口而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我勇气向世界首富提这个要求。“我想你叫我克里斯。”

 

他一怔,然后带着那种热巧克力的甜蜜,说:“克里斯。”

 

“克里斯。”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很难不使我心潮澎湃,他听起来很认真,我几乎就能从其中相信我对他来说确实意味着什么。

 

“我是认真的。”他的语调听起来耐人寻味。“今天这一个小时就让安琪拉好好拍拍,让所有人都看见我最好的状态,然后你来我家做客,我会给你全部你想要的……”

 

“我……”他的神情也话语让我手足无措,我知道我目前的样子看起来一定很傻,我几乎像是求救似的看向安琪拉。

 

安琪拉摊了摊手,她的表情看起来完全是迫不及待地要把我送到托尼·史塔克家里去,她比谁都清楚托尼想要干什么,她却异常干脆地说:“克里斯……”她压低了她的声音,显示出她的强调和期待。“我确实,很需要,这一整个小时。”

 

“可是,我们还没问过主编……”

 

“我会处理好主编的。”她飞快而果断地打断我。

 

我转向了托尼·史塔克,而他却带着期待看着我的眼睛,我只好垂死挣扎,问道:“我以为史塔克先生的日程表很满?”

 

“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把接下来的都推掉,你们能做个独家。”而他也同样不屈不挠。

 

“克里斯,你非答应这个不可。”安琪拉把手机屏幕转向了我,她已经在短短一分钟里给主编发过了短信,而主编回复了她大写加粗的YES和数不胜数的感叹号。

 

我明白他的邀请意味着什么,即使我没有胸罩可脱,这让我感觉别扭且难堪。然而如果我说是这种性暗示使我困扰,那我未免太虚伪了,我无法否认我对他有多么强烈的好感,但同样出于这个原因,使我极不情愿只成为托尼无数像烟花一样短暂的情事之一,他经历太多花火,人生灿烂得足以使他人睁不开眼睛,但我不想也就这样剧烈而快速的燃烧,我真正想要得未免太奢侈,不提也罢,我宁愿没有被他点燃过。

 

而比起成为一段一夜风流往事更使我无法接受的,是我无法摆脱美国队长的阴影,我不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和美国队长无关,而事实上,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索科威亚协议或者凛冬战士的出现,娱乐版面上长年对美国队长和钢铁人之间的关系揣测都将被证实。

 

我沉默太久,他察觉到了不妥,便再次解释。

 

“噢,我都可以真的看到你金色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了。托尼·史塔克总是不能相信对吧。”他不带恶意地嘲笑道,又说:“如果你觉得不能信任我没有别的意图,那么让安琪拉代替你吧。”

 

“不!”我的不假思索甚至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说完我便懊悔起来了,我听起来像个急功近利的掘金者【*】,玩弄着肤浅拙劣的欲擒故纵,又被见招拆招地识穿。

 

安琪拉又开始笑起来了,她有着金发美女身上最常见也最使人厌烦的毛病,她总爱傻笑个不停,而且听起来总是非常刺耳。

 

我最终还是选择问出了我最想要问的问题,即使这个问题极有可能伤害到他,(这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之一。)

 

“我只是想问,你这么做……”我感到紧张。“是因为……是因为美国队长吗?”

 

他愣了愣,我都以为他大概要开始对我大发脾气,然而他却保持了他对我的温柔,坚定地对我说:“不是,但是你可以让它是,如果你想的话。”

 

我最终答应了他,这算是个比较好听的说法,事实上,我完全臣服于他了。他如此迷人,同时又如此真诚,诚然,他表露出了风流狡猾的一面,但他也不能抹杀他对我的尊重,我心中曾经勾画的一副盛气凌人的图景全然被这一次会见消弭。安琪拉充分利用了那一个小时,她拍到了一套非常好的照片。每一张里的托尼都姿态坦然面带笑意,我尤其喜欢他向后仰着脖子向镜头微笑的画面,他带着那种对一切了然于心的微笑,同时有些狡黠,使人捉摸不透,他的眼睛发着亮光,像是一方我从没见过的极光。他的笑脸看起来完美无瑕,使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就在上周刚做过眼角缝合和面骨弥合的手术,美国队长留在他脸上的伤痕事实上比他一开始估计得要深,他却在战后的三个月才发现。

 

那场令人震惊的内战过后的三个月,钢铁人和瓦坎达国王开始了终止索科威亚协议的进程,这项被草草通过的协议最开始让美国的超能力者联盟分裂,随之像燎原之火一般使每一个参与签署的国家的超能力者们各自开始了他们的内战。废止协议的呼声来得甚至比启动协议时来得更快。但在协议废止之前,美国队长依然是国土安全局名单里的第一号通缉犯,躲在和美国没有引渡协议的瓦坎达,等待协议废止,重新回国。

 

在同样的时间点里,我回到了纽约,带着一个装在着我全部家当的小行李箱,我刚刚用微薄的薪水支付了第一个月的月租,而现在我又拉着同一个行李箱,往托尼·史塔克背负盛名的家里赶去。

 

安琪拉坚持声称美国队长摧毁了他,我觉得这根本是没有根据的无稽之谈,我不认为一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混蛋就意味着被摧毁,但是倘若他曾经真是是那样不可理喻的一个王八蛋,比起他跟美国队长之间的恩怨,我反而更想知道是什么让他最终成为我目前面对的这样一个谦逊而温和的人,他如此神秘而吸引着我,我至今无法理解美国队长为何抛弃并且那样残忍地对待他。或许这些都是我将在和他同住的时日里将要发现的。

 

他到底以怎样的方式愈合了,或者那只是他所承受的伤害的另一种病变。

 

TBC

 

 

 

 

 

【*】叫我托尼,史塔克先生是我的父亲:这句台词是对《卡特特工》电视剧的致敬,在第二季中,托尼的父亲霍华德·史塔克也曾对剧中的一位小姐说过,“拜托,叫我霍华德,史塔克先生是我的父亲。”

【*】掘金者:gold-digger,在英文中,这个词是专门指那些一门心思钓富豪非常枝头变凤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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